编者按：2024年4月14日至17日，第50届欧洲血液和骨髓移植学会（EBMT）年会在英国格拉斯哥隆重举行。会议聚焦干细胞移植和细胞疗法的最新进展，推动着血液病及血液肿瘤患者向着更好的临床预后迈进。在本届大会上，我国学者北京陆道培血液病研究院王卉教授团队的一项研究被大会收录进行壁报交流，研究揭示了细胞因子和T细胞亚群在CD7 CAR-T治疗过程的意义。本刊特邀请王卉教授第一时间与广大同道分享该项研究成果及其临床意义。
研究背景及目的
近年来，CD7 CAR-T治疗T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T-ALL）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期待。因此，探索CD7 CAR-T治疗过程细胞因子和T细胞亚群的变化，对于CAR-T治疗的预后具有重要的意义。
研究方法
收集2020年12月至2022年11月在河北燕达陆道培医院接受CD7 CAR-T治疗的70例患者外周血样本，其中男性56例，女性14例，年龄2 ~ 60岁，中位年龄19岁。根据CRS标准将70例患者分为低等级组（CRS0-1, 70例中56例）和高等级组（CRS2-4, 70例中14例）。根据评价结果，70例患者中55例为完全缓解组（CR/CRi），15例为未完全缓解组。
使用2激光4色Calibur流式细胞仪用微珠检测24种细胞因子（IL-1β、IL-2、IL-4、IL-5、IL-6、IL-8、IL-10、IL-12p70、IL-17A、IL-17F、IL-22、TNFα、TNFβ、IFN-γ、IL-2RA/sCD25、MIP-1α、MCP-1、GM-CSF、IL-15、REG3a、Elafin、ST-2、Granzyme B、TNFRI）的表达水平；使用3激光8-10色Canto流式细胞仪检测CAR-T细胞、靶细胞（CD7+细胞）、T细胞亚群（CD3+、CD4+、CD8+、CD8+TCM、CD8+TEM、Treg）的表达。所有细胞水平的变化均以D0值作为基线，通过比较峰值时间数值和基值差异来计算。观察CAR-T回输后D0、D4、D7、D11、D14、D21、D30共7个时间点的数值改变。FCM数据采用Diva软件进行分析。采用Prism 8进行统计分析。
研究结果
根据患者特征（如表1所示），四组患者的中位年龄和转染效率相似。
表1. 入组患者信息统计
首先，根据CRS水平标准将患者分为低等级组和高等级组（表1）。高等级组出现CAR-T峰值时间明显晚于低等级组（P=0.0274）。同时，在峰值时间点，高等级组CD8+TEM（效应记忆T）细胞扩增量显著高于低等级组（P=0.0258）。低等级组靶细胞（CD7+）清除率显著高于高等级CRS组（P=0.003）。
根据细胞因子分泌水平，高等级组中，IL-4（P=0.0183）、IL-6（P=0.0001）、IL-8（P=0.043）、IL-10（P=0.0001）、IL-22（P=0.0463）、IFN-γ（P=0.0001）、sCD25（P=0.0001）、MCP-1（P=0.0092）、IL-15（P=0.0029）、Granzyme B（P=0.0027）水平均显著升高（见图1）。
图1. 以CRS严重程度为分组的情况下，24种细胞因子中，有10种细胞因子在高等级组中水平显著高于低等级组中的水平
这10种细胞因子的峰值时间中位数结果显示，高等级组中，这10种细胞因子在CAR-T注射后第10天至第15天后达到峰值。根据CAR-T扩增与10种细胞因子分泌的波峰时间间隔来看，MCP-1的时间间隔最大，即MCP-1比CAR-T细胞早9天到达峰值时间。细胞因子水平与CAR-T细胞扩增之间的中位峰值时间间隔为6天（表2）。
表2. CAR-T扩增峰值时间与细胞因子峰值时间存在差异，细胞因子峰值出现时间早于CAR-T峰值出现时间，中位天数为6天
其次，根据CD7 CAR-T疗法评估结果的标准，将70例患者分为完全缓解组和未完全缓解组（表1）。两组间CAR-T扩增、T细胞亚群变异无统计学差异，完全缓解组仅靶细胞（CD7+）清除率显著高于未完全缓解组（图2）。本研究测量的24种细胞因子在两组间无显著差异。
图2. CRS分组中，高等级组的CAR-T峰值时间，CD8+TEM扩增倍数更高，低等级组和完全缓解组中，CD7+细胞清除率更高
研究结论
这项研究的数据表明，IL-4、IL-6、IL-8、IL-10、IL-15、IL-22、IFN-γ、sCD25、MCP-1和Granzyme B与CD7 CAR-T治疗后CRS的严重程度相关。这10种细胞因子与CRS水平呈正相关，且达到峰值的时间早于CAR-T扩增，说明这10种细胞因子均可作为预测CRS发生及严重程度的指标。CD7 CAR-T细胞扩增高峰同时出现时间和CD8+TEM细胞扩增与CRS有显著相关。对于所有达到完全缓解或CRi的患者，CD7+清除率更高，具有统计学意义。我们的结果证明了细胞因子水平和T细胞亚群是CRS预测和评估预后的潜在指标。
研究者说
随着近些年CAR-T临床实验数据的支持和细胞生产技术的更新与优化，CAR-T细胞治疗不仅仅用于治疗CD19+的B-ALL，而是更多的在不同疾病治疗过程中取得优异的成绩。现阶段针对CD7+T-ALL的CAR-T治疗就取得了令人欣喜的结果。而且随着生产工艺的提升和临床经验的积累，CAR-T引起的CRS等副作用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根据我们的观察显示，不同靶标的CAR-T在治疗过程中，CAR-T的扩增，T细胞亚群变化和CRS等副作用出现的时间和程度可能会有区别，因此本研究对以上几点进行了整理分析，初步得到了一些相关性的结果，更全面准确的结果仍需在得到更多临床数据后进一步验证。
专家简介
王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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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培医疗（河北燕达陆道培医院，北京陆道培医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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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陆道培血液病研究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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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培医院检验科副主任（副院长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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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纳克CAP认证实验室主任
主要学术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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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检验医学专业委员会流式细胞分析诊断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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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医学检验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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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医药质量管理协会医学检验质量管理专业委员会流式与细胞鉴定质量管理学组副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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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血液委员会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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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生物工程学会细胞分析专委会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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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临床流式联盟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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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检验医学杂志》编委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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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医学会检验医学分会第十一届委员会临床血液体液学组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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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检验医学专业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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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抗癌协会淋巴瘤学组委员
主要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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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式细胞术临床诊断，第一发明人国家发明专利8项，美国国际发明专利1项，北京市新技术新产品证书8项，实用新型专利3项，外观专利8项，作品登记3项，第一执笔人和通讯作者主持撰写专家共识4篇，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发表SCI和国家核心期刊文章40余篇。
专家简介
王东出
理学硕士，助理研究员。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检验学会流式细胞分析诊断专家委员会委员，北京中西医结合学会检验医学专业委员会青年委员。
以第一作者参与（通讯作者王卉主任）2020年ICCS（国际临床流式学会）年会墙报展示1篇、2020年EHA（欧洲血液学年会）墙报展示一篇并邀线上交流、2020年ASH（美国血液学年会）口头报告1篇、2021 EHA（欧洲血液学年会）墙报展示一篇、2021年ICCS（国际临床流式学会）年会墙报展示1篇、2022年ISLH墙报展示1篇、2024年EBMT墙报展示1篇。